趣店否认校园贷遭打脸：撒谎美化“高利贷”是作恶
趣店可能没有一些人批评的那么坏，但也绝没有其创始人说的那么好。现金贷本质就是小额“高利贷”，而不可能是什么“福利”。
文 | 敬一山
这几天互联网金融公司——趣店很火。不仅因为其刚在纽交所挂牌创造了财富神话，还因为其创始人罗敏“回应一切”时，激起了普遍的民愤。
对于趣店，除了专业问题之外，公众主要的质疑集中在两个层面：其一是否给不具备足够偿还能力的学生放贷；其二是否存在暴力催收等涉嫌违法的行为。
对这两个问题，罗敏都给予明确的否定回答。“我们一旦发现一个人是学生，就拒绝借钱。” “凡是过期不还的就是坏账，我们的坏账一律不会催促他们来还钱，电话都不会给他们打。你不还钱，就算了，当作福利送你了。”
可这两种说法，现在遭遇越来越多的事实打脸。有媒体通过趣店平台咨询，亮明了自己的学生身份，却依然被客服人员鼓励借款。另外通过检索可以发现，过去多家媒体报道过趣店的催收，手段包括通知学校、亲友，甚至通过追债公司使用各种威胁手段，远没有罗敏自己声明的那么大度。
作为一个通过校园贷、现金贷发家的互联网金融公司，这些做法其实是回避不了的“原罪”。罗敏太急于给自己道德洗白，这些用力过猛的自辩经不住推敲。从公关的层面说，撒谎狡辩是灾难性的做法。不过趣店的问题，显然不是高超的公关手段可以化解的。
趣店最赚钱的业务，说穿了就是提供小额短期贷款，民间称其为互联网时代的“高利贷”。这种模式就决定了其催债和风险控制是常态，从成本控制的层面说，可能确实有些坏帐是放弃的，但这种比例一定会压到最低。让大多数人乖乖还钱，除了前期的信用筛查，后续的催帐必不可少。这也是为什么趣店员工中，有很大比例是负责催收的人员。如果真的像罗敏所说，动不动“当作福利送你”，这种模式根本玩不下去。所以否认催债，无疑是挖自己墙角，缺乏说服力。
而这种小额短期贷款，要和信用卡等差异化竞争，学生市场又是其万难舍弃的。原因很简单，这个人群整体的偿还风险较低。过去银行的信用卡愿意找政府机构、国企、大公司，无非是觉得他们收入稳定，一般不会赖账。而针对学生的贷款，甚至都不用太费劲去做风险评估，因为虽然学生没有收入，但他们的隐形担保人是父母，中国父母是公认的靠谱背锅侠。只要小额贷款和高利不离谱地超出父母的偿还能力，没有父母会赖账。几千甚至几万的高利贷，只要孩子已经上了贼船，为了孩子不出事，哪家父母不是砸锅卖铁也只能认？
在商言商，趣店的模式当然很可能是赚钱的。尽管面临道德的拷问，但存在总有理由。借贷毕竟不等于绑架勒索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别人的道德义愤，也不是全盘否定这种公司的理由。现金贷的模式国外也有，比如美国的发薪日贷款（Payday Loan），有人觉得其是陷阱，也有人靠其渡过短期的财务危机。相比来说，贷款如果针对自身没有收入的学生，等于无形中“绑架父母”，道德的问题更大一些，但只要“丑话说在前头”，保证信息透明和杜绝暴力催收，市场也要宽容他们的存在。
就此而言，趣店或者说罗敏回应的最大问题，是他们企图美化自己的模式，好像这真是雷锋式的金融福利，这会进一步鼓励那些消费能力不足的学生贷款，造成误导甚至误伤的效果。
所以，这一轮舆论风波最积极的意义，在于让更多人看清趣店的模式。趣店可能没有一些人批评的那么坏，但也绝没有其创始人说的那么好。现金贷本质就是小额“高利贷”，而不可能是什么“福利”。直白点说，找他们借钱的成本是非常大的，借不借这个钱，自己必须掂量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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